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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9)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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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开来。

只有想到沉云阁的时候,聂秋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鲜活。

然而他现在身体虚弱,用药浸着,金贵得很,别说练武了,连刀也许久没有挥动过,最多就只有在外头下大雨的时候点起一盏灯,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那柄含霜刀,细细地磨过几遍,却也舍不得就这么收回鞘中,索性把断刀饮火也拿了过来,放在身侧。

饮火刀上系着纹有卿字的刀穗。

含霜刀上系着纹有秋字的刀穗。

有时候忘记了放回刀鞘中,就这么躺在两柄刀旁边睡着了。

清晨醒转过来,铮亮的刀口对着他,聂秋也不觉得害怕,反而用手肘撑着身体,侧身轻轻地抚摸这两柄刀的刀身,看上面冷冷热热的华光慢慢地移到自己手上。

也就只有这个时候,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沉云阁习武的弟子,该是行走江湖的侠客,而不是窝在聂家的娇贵小公子。

时间过得太久了。

但背上的那道深深的刀伤,却永远在那里了。

聂秋没有回过沉云阁,一来是不敢回去,似乎只要他不回去,沉云阁的弟子们就还好好地活在那片竹海背后;二来是不必回去,他现在这副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,又虚弱的很,回去也只是干看着,而且他并不想将聂家的侍从也带进去。

他知道寒山现在在什么地方,也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。

他们是贼寇,挂着中立的牌坊,加入了一个小门派,像猛兽一样藏在林中。

知道归知道,但是聂秋现在什么也做不到,他没有底牌,也没什么地位。

虽然聂家是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,但是与正道各大门派的联系并不密切,倒不如说是基本上没有接触,只有情况特殊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。

更何况聂秋现在也只是聂家的四公子,他要瞒着聂迟做什么事情,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价值,再向别人开口。

而聂迟并没有将他培养成家主的意思,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。

也就是说,聂秋这个人在其他人的眼里是毫无价值的。

他拉拢不了任何势力。

但是聂秋不着急,他有的是时间等。

等身体好转,等寒山放下警惕。

唯一有些愧疚的是没办法早点向师父他们交代了。

话虽如此,聂秋该要的还是得去取。他年纪小,现在身体又不好,所以聂迟还没想过要分他些什么东西,但是聂秋既然提了,聂迟本来也是有意让他经商,就让他自己选。皇城附近的地头肯定是不行了,他想要,聂迟也不会给,所以聂秋保守起见,选了稍远一点的北部商队,虽然比不上聂家其他人所接管的区域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聊胜于无。

见他对经商有兴趣,聂迟也不阻拦,倒还觉得有些欣慰。

更何况聂家底子摆在那里,目前而言他再怎么胡来,也不会对聂家造成多大的损失。

不过聂秋从小学习经商之道,又耳濡目染,虽然做得算不上有多好,但好歹是四平八稳,比他头上的那三个哥哥刚开始着手的时候要来得靠谱多了。

契机是在两年后,皇帝出行时。

按理说,凡是有点名头的人都受邀而去了,聂家自然也不例外。

那么多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聂秋自认为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从旁人来看顶多是有点姿色,可这里面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,根本轮不着他但那个年迈的老者手一伸就把他给拉住了,聂秋本来下意识地要躲开,瞧见来人之后又硬生生地忍住了。

是当朝的大祭司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地位。

聂秋起先是以为他认错人了。朝廷虽然邀请了商人,却也不代表皇帝心里头就真的认可这些掠走他小半国库的人,他们也没理由来拉拢自己一个聂家的养子。

于是聂秋恭恭敬敬问道:大祭司,有什么事吗?

老祭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也不同他废话,直接说道:就是你了。

聂秋正疑惑着,就见老祭司转身离去,附身在皇帝耳边说了两句话。

皇帝听罢,抬起眼睛,神色不明地看了过来。

聂秋被那视线刺了刺,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,却也没有移开视线。

然后他看见皇帝的嘴唇动了动,说了个字,好。

第二天,是身为五皇子的戚潜渊带着人亲自拜访的聂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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