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14)(1 / 3)
张漆:好巧,我也是。
、牢狱
天地寂静, 万物无声。
阴暗潮湿的地牢中,烛火明明灭灭,倒映出两个人影。
没有刑具, 只有镣铐。
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狱卒,水和食物一样不缺。
张双璧即使再在气头上,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, 只是变相地软禁了他们。
方岐生晃了晃手上的枷锁,左腕与右腕轻轻一碰,哗啦啦几声, 清脆的声响便响彻了整个狭小拥挤的地牢, 他借着摇曳的烛火, 垂下眼睛静静地看了一会儿。
然后,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神情淡然地摆弄了两下,镣铐应声落地, 裂成几瓣。
这张双璧确实谨慎,宁愿将他和聂秋关押在一起, 也不愿意让他们关到更大的牢狱中。
毕竟,镇峨府内的秘密不算少,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, 后头的烂摊子可不好收拾。
方岐生想着,跨过草垛上断裂的镣铐, 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,俯身去瞧了瞧那铁栅栏。
坚硬, 冰冷,缝隙狭窄,连幼童都无法通过, 更别说是两个成年的男子了。
不过方岐生只是看了片刻便知晓,要通过这看似坚不可摧的铁栅栏,并不算难。
倒不如说,仅仅用这种简单的东西就想囚住他,张双璧到底在想什么?
如果不是他大意疏忽,骄傲自大,那就是故意为之了。
方岐生心中暗叹,没有再去看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的铁栅栏,转身走了回去。
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他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,再去为张双璧的怒火添一把干柴了。
能逃,但是偏偏要留下来,可真是叫人心烦意乱。
他走了几步,鞋底踏在干枯的草垛上时,秸秆断裂的声音噼噼啪啪作响,将黑暗中的寂静打破,烛泪滴落,凝在烛台边缘处,小小的火苗忽地熄了,牢房内变得昏暗起来。
方岐生单膝跪下,手肘抵在曲起的膝盖上,托着下颚,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人。
看了片刻,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,忍不住弯起眼睛,抬起右手,指腹在聂秋的脸颊上轻轻触了一下,将鬓发捋到他耳后,不怀好意地问道:戴着镣铐很舒服吗?
方才,聂秋就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,按照常理来说,他也应该取下手腕上的束缚,走到铁栅栏旁观察,然后和他商量对策,又或者是默契地一对视,便通晓接下来的计划。
这样一动不动,光是看着,什么也不说的样子,明显不符合聂秋的行事风格啊。
方岐生越想越觉得好笑,晃晃聂秋手上的锁链,在清脆的敲击声中,问:还是说,你在等我帮你解开镣铐?光风霁月,不染尘埃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?
聂秋低咳两声,将方岐生手中的锁链轻轻抽了回来,眼神飘忽,确实是难以启齿,犹豫了半晌,才又无奈又窘迫地叹息一声,开口道: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?
他问的是,怎么做到动作迅速又利落地取下镣铐的。
哎呀。
继玩骰子之后,他又发现了聂秋不擅长的东西。
方岐生顿时起了兴趣,抬眼去追他的视线,眼里的笑意有些狡黠,明知故问,硬要让他自己承认似的,说:难不成,聂护法不会取这个吗?我可是十三岁那年就学会了这一招。
你教我一遍,我就会了。
聂秋心想,常灯又不会教给他这些东西。
然后他又想,常锦煜以前到底教了些什么给方岐生啊。
那可不行,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。方岐生说道,你想好拿什么来换了吗?
聂秋正要开口,方岐生很快又加了一句:月光这种东西,用过一次就不许再提了。
见他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之中,魔教教主心情愉悦,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的回答。
这真不能说方岐生是故意欺负人。毕竟,聂秋一直以来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模样都是毫无瑕疵,好像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做的事情,琴棋书画,疗伤,下厨,或文或武,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,他全都有所涉猎。
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第二样不擅长的事情,方岐生是肯定不会轻易将此事略过的。
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得格外的慢,聂秋冥思苦想了一阵,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与方岐生交换的,又看了看手上的镣铐,索性说道:我觉得
戴着镣铐也不算有多难受。
话音未落,方岐生的手指一动,那串沉甸甸的镣铐便被轻易卸下,滚落在地。
聂秋怔了怔,抬起眼睛去看方岐生,却只听见他说道:这样,你就欠我一样东西了。
和方岐生在一起的时间越长,他身上的债没有丝毫减少,反而越增越多。
聂秋想,反正已经够多了,他也不差这一个。
他坐在低矮的石床上,此时稍稍侧过头,眉眼低垂,倾身过去,这个角度大抵是最合适的,一低头就能很轻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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