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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50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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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道。

唐琢回道:禀教主,属下无能,之前的那封信还没来得及递出去

黄盛说过的,这地方犹如天堑,如果不是当地人带路,根本不可能走不出去。

没想到,倒是在这种时候给他提供了便利。方岐生面上不显,将那封信从玄武手中要了回来,拆开微皱的封口,展开宣纸的那一瞬,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,好像在偷看自己所写的信一般,是一种隐秘的感觉,当然,那种念头也就一闪而过,他很快便不去想了。

在他意料之中,是写给聂秋的信。

所幸少年时候的方岐生也不是个喜欢黏糊的人,信里只是将情况提了提,正好可以和方岐生现在所掌握的线索相对应,末尾又问了一句聂秋那边的进展,说的东西都很正常,方岐生却能够轻易看出,这不是他正常写信时能够有的措辞,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亲近。

玄武找来了纸笔,方岐生蘸了蘸墨,没有犹豫太长时间,提笔添了一句话。

聂秋。他如此写道,不知我何时才有幸再与你共赏山色。

黄盛过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,五雷轰顶般的,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看方岐生,问道:你难道就是用这种技俩骗走聂秋的吗?这些话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?

弯弯绕绕,所表达的意思不过就这么一句话,我想见你,你什么时候来找我。

方岐生不想说他是从周儒给段鹊的信里学来的,他将信重新折好,递给玄武,再开口的时候就换了另一个话题:你说这里的人将这尊神像视作神明来供奉,那么,如果他们突然见到一个和神像的相貌分毫不差的人,你觉得他们会做出怎样的反应?

黄盛算是明白了,方岐生想利用聂秋,从这些村民的口中撬出些关键的东西。

他说:你是人吗?

我是。方岐生将聂秋这两个字在心中默念了几遍,说道,至于他,我就不敢确定了。

如今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他想,他可是有很多东西想从聂秋身上得到。

这所谓的,再亲近不过的关系,于聂秋而言,是最合适不过的枷锁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聂秋:/

、落差

在那一炷香燃尽之前, 方岐生等人便退出了地窖。

当然,他们用了点手段叫醒了那位中年人,在他昏昏沉沉的视线中, 用一种焦急的语气,抢先质问,说你怎么突然之间昏过去了, 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,我们赶紧离开。

中年人虽然觉得后颈隐隐发痛,但当他看到几乎燃尽的香, 仍然露出了惊慌的神色。

他疑惑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外来者, 总觉得有股违和感, 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。

不过,中年人没有多说什么,转身就领着他们往外走去,急匆匆的, 想赶在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之前离开这里。

涉水而过,地窖中的水阴冷刺骨, 潮湿的、冷冽的气息,将浓郁的香火气都盖了过去。

方岐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领头的中年人, 他脸上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, 不像是那种因为没有根据的神话故事而恪守陈规,更像是他亲眼看到过什么, 看到过有人不顾劝阻,在神像面前久久停留, 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惩罚便如期而至,令他感到惊惧, 令他感到胆寒。

他确实很想知道后果是什么,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就莽撞地去尝试,是最愚蠢的行为。

方岐生尝试着问了问,那个中年人在晕过之后就警惕了许多,不再信任他们,听到他的问话之后,头也不回,只是装聋作哑,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,全然不理会。

很遗憾,方岐生想,看来暂时是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了。

离开地窖之后,终于重见天日,方岐生才发现原来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,火烧似的红霞遍布天际,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将整个小村庄都囚禁在一隅狭窄的深坑中,抬眼望去,充斥整个视野的便是那种泼墨的黑,偶见几点殷红,是被峰顶所牵绊住的落日晚霞。

在见到聂秋之前,方岐生不准备再贸然前往地窖。

不仅仅是因为当地人逐渐生疑的眼神,还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待到夜深人静之时,估摸着隔壁的黄盛应该睡下了,玄武也去安排其他人送信了,方岐生便从破旧杂乱的草堆上坐了起来,略略将身上的装束整理了一番。

他的手指从微皱的衣襟上一寸寸抚过,取出怀中的东西,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,他向来不会留下信件,不会让它有机会成为把柄,一般来说,在看过信的内容之后,方岐生就会将信烧毁本来是个好习惯的,对于现在的方岐生来说却是个坏习惯。

不过这意料之中的遗憾从侧面佐证了,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他,或者说是曾经的他。

方岐生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,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,目光微微一凝。

他习惯一身鸦黑,不是因为有多喜欢,而是因为这样就能够很轻易地融于夜色,无论做什么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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