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87)(1 / 3)
徐阆说:我没有什么想说的,也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。
我明白了。常锦煜四两拨千斤,手指在臂弯处轻敲,说道,仙君是想由我来问。
徐阆也算是明白了,面前这人软硬不吃,横竖都是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的。
他打定了主意,什么也不说,然而,有些东西,不是他不说,常锦煜就不会知道的。
你是如何进入昆仑的,钥匙在何处,此类问题就先搁置吧,我有一些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,比如我看到了底下的东西,那些是永远不该存在于人世的野兽,六翼的,五足的,三头的,双尾的,大抵都是从仙界来的,这问题实在太过简单,所以我不问你这个。
常锦煜收敛了笑意,沉下视线,直勾勾地盯着徐阆,说道:那座象征着玄圃神君的神像背后,雕刻着漆黑的火焰,火焰上又有兽类的纹路,和我方才看到的东西很像,我几乎可以确定雕像中所描绘的就是这样的景象,世人口中的镇昆仑,守玉楼就是指的这个吧?
徐阆听懂了他话中蕴藏的含义,心中一阵惊惧,只觉得头皮发麻,心跳加快。
常锦煜见徐阆不答,似乎也没想着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,自顾自说了下去:然而,这些都并非人间的飞禽走兽,它们都是从深渊底下来的,是从仙界来的。我很疑惑,所谓的镇与守,到底镇的是什么,守的又是什么?还有,为什么那两个神仙都并未痛下杀手?
被他的目光一刺,徐阆欲哭无泪,面前的这个人,字字句句,全部都说到点上了。
徐阆是一个字都没说,面上也不显,没点头也没摇头,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,这青石铺就的台阶冷得刺骨,他却觉得烫得很,令他如坐针毡,恨不得马上就走。
常锦煜轻轻地嗤笑一声,目光扫过石壁上斑驳的图案,随即撩起袍角,俯身蹲在了徐阆的身前,平视着他,咬字也变得柔缓,像蛊惑人心的毒蝎子,说道:我说说我的猜测吧,神仙与凡人是全然不同的,神仙或由器灵所化,或由猛兽所化,与生来便是人形的凡人不同,所谓的神仙,对于凡人而言,其实更像是话本里所描绘的,引人误入歧途的妖怪。
他竖起手指,指了指壁画中所描绘的景象,这地方的主人,玄圃神君,白玄,是只九尾的白狐,里面那位昆仑仙君,其实不难猜,他自己也说了,他是万器之灵所化。
然后,常锦煜用指节抵住徐阆的下颚,抬起他的脸,仔仔细细地端详着,眼中的恶意愈发明显,比密林深处的黑夜更令人惶恐,他说:而你,象征着你的标志是藤蔓和花。
你真的是阆风仙君吗?他轻轻巧巧地吐出一句话来,用你的仙术,证明给我看看?
徐阆迎着常锦煜的视线,不躲不避,和他对视了半晌,然后,徐阆从袖中取出一枚像是种子似的东西,令它在指腹间缓慢地翻滚,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像这样跟你证明吗?
话音未落,那枚小小的种子登时迸裂,一朵朵近乎透明的圆瓣花从他指缝间钻了出来,霎时间,奇异的清香充斥了整条甬道,很明显,徐阆想,他确确实实看到了常锦煜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,这个人,已经认定了他不是真正的阆风仙君,只是想借此机会来确认罢了。
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上带着阆风岑的种子,可能就真的被识破身份了,徐阆暗自庆幸,这种花很特别,不需要水土,只要剥开薄膜,温度合适,它就会生长,正好可以用来糊弄人。
没错,他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,所以才随身带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。
是我冒犯了。常锦煜这么说着,却全然没有露出歉然的神情,他沉下手腕,顺势从徐阆手中取走了一朵花,翻来覆去地看,实在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只好作罢。
虽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,但常锦煜还是很快将思绪又重新接了起来,继续按照之前谈到的话题往下说,仍是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,那么,那些想要顺着石柱爬上来,逃离此处,逃离昆仑的凶恶猛兽,究竟是不是妖怪还是说,实际上它们也是神仙呢?
常锦煜笑着,拍了拍徐阆的肩膀,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脖颈,以此试探他的体温,手底下的皮肤确实有些烫,突突地直跳,是难以避免的紧张,足以证明他的逻辑没错。
这就很好办了。常锦煜如此想到,没给徐阆留下喘息的机会,说道:那位昆仑仙君不像是心慈手软之辈,但他却没有杀死它们,反而避开了要害,所以,我更倾向于后者。
明明是神仙,却更像妖怪,明明是昆仑仙山,却会有邪气上涌。
常锦煜有意拖长了尾音,好让徐阆听得清楚,很有趣,我越来越想知道答案了。
从始至终,徐阆是半个字都没透露,但是常锦煜完全就不需要他回答,噼里啪啦说了一通,而且还都被他说对了,实在是恐怖至极,徐阆想,这事儿也有梁昆吾一份责任。
所谓仙人,似乎并不像神话中那般高洁仁慈,所谓的镇与守,也全然不是为了我们这些凡人,毕竟凡人的死活与你们无关。常锦煜说道,那些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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