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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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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德妃按捺不住,跳出来道:“妹妹有什么事不妨直说,皇后是最最公道的!”

梓玉瞥了眼这人,德妃这段日子越发没大没小,没了娴妃这个对手,似乎更加嚣张了,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。

她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,凤眸微挑,望向立着的那人。这位如贵人褪去一身苦佛青衣,换上华服,眉间仍有一份不自知的凄楚在。

被皇后盯着,她有些不自在,垂下头,轻声答道:“嫔妾无碍。”一脸的柔软与怯懦。

既然这人如此坚持,梓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,心里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,可再一想,这一家子都是太后用来对付她的,自己若不狠心些,岂不坏事?

梓玉心底默默叹气,冲着旁边的锦澜点点头,又赏了不少的东西下来,权当补偿。

从皇后宫里出来,如贵人一人慢慢走着。

起初碍于她的身份,众人唯恐她是第二个娴妃,都不愿与之来往,这些日子下来,一则皇帝并未宠幸她,二则禁足的娴妃也总是欺负她,众人便不大将她立在敌对的位置上了,但依旧不愿深交——毕竟她是太后的人啊。

唯独德妃停了下来,问道:“妹妹这是去哪儿?”

如贵人忙顿住步子,福身回道:“去太后宫里诵经。”

她这样的谨小慎微,又做足礼数,令德妃很受用,面上更是和悦。德妃和太后的关系在宫里还算比较近,何况,当初她的晋位与太后或多或少有关系,所以,现在听眼前这人如此说,她便说一道去了。

到了雅韵斋,太后见着如贵人脸上的那个掌印,当即拉下脸,让人去请皇帝过来。

秋衡见她这般模样,亦是一惊:“如儿,你这是……”

如贵人立在那儿,一手抚着脸,还没说话呢,眼眶便泛了红,簌簌掉下泪来,看着实在可怜。

☆、 前尘往事

见自己的救命恩人这般委屈,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,秋衡隐约猜到了些,心里不知不觉窝了一股子火。

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皇后动手打的,因为齐梓玉答应过他,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会无故发难的人,那就只有娴妃了。

当初他不希望如儿进宫,正是担心她会被人为难。如儿的性子秋衡还是了解的,她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女,自小就是一个闷葫芦受气包,谁都可以欺负嘲弄她。可她就算被人欺负,也只闷在心里不说出来,自己硬生生扛过去。秋衡第一回见到她,就是这般独自垂泪的可怜模样。

——和齐梓玉那种张狂的性子实在对比鲜明,也不知是好还是坏。

“你可是受了婉儿的折腾?”秋衡径直问道。

她依旧低垂着眼,轻轻摇头道:“谢过陛下关切,我……只不过磕到了,没什么大碍。”

她越是这样低声下气,秋衡越觉得对不住她。

他们第一次遇见,是太后携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回张家省亲。那个时候,青梅竹马的婉儿拉着他说有好玩的,秋衡是个贪玩的人,于是兴冲冲地跟着去了。到了后头园子里,他才发现婉儿口中所谓的好玩的,就是个脏兮兮的女娃娃。

他记得自己问婉儿这个女孩是谁,婉儿只答是个讨厌鬼。皇帝虽少不更事,但也自持身份,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欺负她,却也没有出声阻止,他只是冷眼旁观。

那天晚些时候,皇帝躲开跟着的小太监,独自一个人溜达,忽然,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动静,哑哑的,闷在喉咙里,像是某种困兽的小声呜咽。秋衡好奇万分,他绕过去,就在草堆里发现了她。

他问:“你怎么哭了?”

那人却只是摇头:“太子殿下,我自己磕到了,没什么大碍。”

想到当初,再看着现在,简直如出一辙,秋衡只觉得分外不堪——就在那一日,这人第一次救了他,而她险些丧命!

“钱串儿,”秋衡压着心底的愤懑和歉意,转头吩咐道,“速请御医来。”说罢,又冲着一直立在一旁、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那个人微微颔首,“你别一直站着了,坐吧。”

如贵人谢了恩,这才小心翼翼坐下,好似一根一直绷着的弦,怎么都松不下来。

一时间,谁都没有说话,却因为皇帝沉着脸,隐隐有种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压抑。

德妃是来看热闹的,她好容易逮着个给娴妃落井下石的机会,自然不会放过,此时见大家都不提了,于是忍不住又跳出来,在皇帝跟前故意煽风点火:“陛下,如妹妹真真是个温婉的好性子,一心想着息事宁人……”

斜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太后微微睁开眸子,瞥了德妃一眼,面上闪过一丝不悦。娴妃是他们张家的人,她想怎么骂怎么罚都没关系,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了?还在这儿挑拨离间?

蠢得要命!

太后揉了揉太阳穴,“啧”的一声,蹙眉道:“如儿,哀家头有些疼了,你来替哀家摁一摁。”说着,又闭上了眼睛。

德妃被打断话头,这才讪讪噤口。慢慢盘算过来那些弯弯绕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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