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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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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中一凛,面色变了好几变。坐了一会儿,见没人搭理自己,德妃尴尬又识趣地退了下去,留他们一家子“好好说话”。

出了雅韵斋,她抹了抹汗,暗道太后总归是向着自家侄女的,她怎么可以这么疏忽!

思来想去,德妃半道又去了一趟咸安宫,准备再去皇后面前挑一挑事。

“皇后,如贵人实在太有心计、太过可恶!之前您怎么问她,她死活不愿说,大家都以为她是真的能忍气吞声呢,没想到这人直接闹到皇帝那儿了……皇后,你没看见陛下刚才的眼神,是震惊又震怒……”

多么好的说辞,可任凭这人舌灿莲花,皇后听了,也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说本宫知道了。

如贵人会去找太后,这是梓玉意料之中的事。

如贵人和娴妃,两个人同是太后的侄女、皇帝的表妹,一样的身份,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总有个亲疏远近,那太后到底帮谁,而皇帝又是个什么态度,梓玉估摸着如贵人需要急切地试探清楚,那么,她借着这事再好不过,说不定那一巴掌还是她自己打的呢——反正他们一家子都喜欢自虐,不是喜欢自扇耳光,就是喜欢自己跳水!

这事没什么可稀奇的,梓玉也不在意,她唯独对德妃来回搬弄是非的行径很是不喜,实在想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,树个典型出来,杀一杀宫里这种风气。

雅韵斋里,待太医给如贵人仔细上过药,太后才重新睁开眼,狠狠骂了娴妃几句。可话里更多的还是维护之意,也叹这人不争气。若是婉儿有些脑子,仗着她和皇帝青梅竹马的亲厚,怎么不能成事?还需要忌惮一个骄蛮又任意妄为的齐梓玉么?

想到那碍眼又招摇的齐梓玉,太后就真的头疼了。

话锋一转,她对着皇帝道:“皇帝,婉儿没轻没重确实该罚,可皇后呢?当时她硬将如儿塞进永华宫,不就盼着她们姐妹二人闹起来,她好渔翁得利吗?皇后根本没安什么好心,你还当她是什么善茬么?这回的事,如果治婉儿的罪,那她也得担半个后宫监管不力的责!这宫里乱七八糟的,成什么样了……”

秋衡当然知道齐梓玉不是什么善茬,她连皇帝都敢威胁,如果不是有齐府众人牵绊,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是齐梓玉不敢的。所以,她为了自保,做这些根本不奇怪,甚至是合情合理,也符合这人的脾性!因为,她就是齐梓玉啊……

秋衡隐约觉得,自己和母后真的将梓玉逼得太狠了些,比如她六哥的事情,又比如现在……

太后还在使劲给皇帝上眼药,说齐梓玉如何有心计云云,秋衡听着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,只觉得更加心烦,连带着对这个母后都有了些微词: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要如儿进宫,怎么会生出这些是非来?

望着如儿那张无辜受连累的脸,秋衡拧了拧眉心,道:“你还是移去淑景宫吧,楚婕妤是个好相与的人。”

“可皇后那儿……”如贵人吞吞吐吐地,似是对皇后也有些恐惧害怕之意。

“无妨,这是朕的口谕。”秋衡顿了顿,又替梓玉说话道,“之前是朕没思虑周全,倒叫妹妹受苦了。”

如贵人复又低下头,两眼簌簌眨了眨,掉下一串泪来。

秋衡看她这般,心底更是过意不去,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又命钱串儿去寻只好看些的猫来。

那人一听,恍恍惚惚抬起头,露出个腼腆又怯生生的笑:“陛下,你竟然还记得……”

秋衡宽慰般地也跟着笑了笑,安抚道:“嗯,都记得。”

他的笑靥明亮,落在如贵人眼中,仿佛又回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一日。

那天,她躲在草堆里哭,就见旁边探出一张探究的脸,他也是这么笑的,和先前的冷眼旁观不是一个样子。他很白,衬得一双眸子格外的亮,像是天际最最璀璨的星子,她根本摸不着,只能遥遥望着。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,而她不过是个府里不起眼的小小庶女……年幼的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,她想要让这个太子永远记得她,他是能够带自己逃离这种生活的唯一法门!

所以,再苦,她也得忍着,只为了留在他的身旁……

梓玉是从皇帝口中听到如贵人搬去淑景宫的,因为秋衡从雅韵斋出来就直接去了皇后宫里。

对于皇帝的这个决定,梓玉心底虽然不快,但面上仍旧是皮笑肉不笑的。

秋衡知道梓玉定然是有意见,他作了个揖,打趣道:“替皇后分忧,是朕应当应分之事。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梓玉觑了他一眼,再垂眼望着手里轻烟袅袅的热茶,她抿了一口,慢悠悠道,“陛下,楚婕妤如今遇喜,自然要好生安胎,她那儿不能太吵,不如让如贵人去舒贵嫔宫里?”

秋衡猜到她心里打的小算盘,忍不住笑道:“这还没过一个时辰,皇后你就驳了朕的圣旨,岂不太不给夫君我留脸面了?好歹也过个十天半个月……”

梓玉无言以对,只能翻了个白眼。这几日秋衡已经看惯了她没什么反应的模样,现在见她这样娇蛮只觉得可爱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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